星花·姜钟·星星儿

碎捻红尘,云烟已散,陇上闻笛,西湖折柳,复望此峰,不见故人。大江水尽,一叹忠魂!

痴梦 三(主姜钟姜、昭充、昭会,all你)

(本次出没cp:昭会、昭充、钟会x你)

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继续呆在司马府里。除了与夏侯依“吟诗作赋”,我还会向其她女孩子学习编发、刺绣等技能。有时会去和王元姬说说话,尤其是让她管好她兄弟王恺,某段千古笑柄真的太不堪了。

司马府中养着两只仙鹤,就是丹顶鹤。比雪还白的身体,翅膀尖儿是浓浓的极纯的黑色,最可爱的是头上那朵牡丹一样的红色包儿。当你喂给它食物后,它会拿那红色的部分蹭你的手。而且时不时就来个“曲项向天歌”,它们会拍打着两只的翅膀,抬起那条纤细的长腿,发出空灵的叫声。我很喜欢这两只仙鹤,有时可以和它们玩上一整天,算是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吧。现在可以免费的近距离接触丹顶鹤,如果有一天回到了现代,那么去动物园看丹顶鹤就得花钱了,还只能远远地观赏,自然是得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”啦!


其实平淡的日子过得很快。这一天,有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走进司马府。卫兵将他们拦下,转身去通报司马昭。“晋公,钟会、贾充求见!”“请。”

司马昭又让旁边的侍者叫我过来。我进来时,钟会和贾充已经在那里了。“子上、士季、公闾。”我微笑地跟他们打过招呼。这里的人并没有为难我,让我按照现代的生活方式、习惯来,我也是很感谢了。

“大都督,西蜀进犯兵马已全部撤回汉中,征西将军邓艾有表章送来。”钟会恭敬地递上一张纸(纸是东汉就有的,虽然三国时依然贵重,但国殷民富的魏国的将军不会用不起纸)。

司马昭半眯的眼里透出一点不可置信,半张口想要问什么,贾充却先他一步说了:“怪哉!打了胜仗,却突然收兵。”司马昭仔细看了表章后,将它收起,缓缓道:“西蜀君臣不和,朝廷溺于酒色,刘禅信任宦官黄皓而排斥贤臣。哼,日久必生内变。”

我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。我为蜀汉担心。你可以说我身在晋营心在汉,不过对于一个穿越过去的后人来说,喜欢哪一国完全是个人喜好。

我这样想着,司马昭已经走到了那二人面前,问道:“那,西蜀民心如何?”

钟会笑了笑,说:“吴国使臣曾对西蜀有十四字考语:‘入其朝,不闻其言,经其野,民有菜色。’正所谓,燕雀处堂,不知大厦之将焚也!”说完,还邀功似的眨眨眼。

“此时伐蜀,如何?”司马昭激动地说道。

“不行!”我和贾充不知为何异口同声。司马昭挑了挑眉,说:“哦?我想听听姑娘你的看法。”完了,我心很慌,总不能说因为我比较喜欢蜀汉就……“时机未到,不宜出兵。来日方长,再议不迟。”我只能先编出这一句话应付下,说一半放一半,其实也没什么毛病。

“天子正在怀疑主公,一旦轻意出朝,恐生内变。”“嗯?”司马昭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睁得老大:“陛下疑我?!”……他沉思许久,摆摆手让钟、贾那二人走了。

“子上,我想去一趟钟府。”我坦言。

“说理由。”

“钟士季是对后世影响较深的一个人,如果我能回去,我希望能将他所经历的事尽可能的带回后世。另外……我很崇拜他。”

听到最后一句,司马昭难得地噗赫一声笑了:“你直接说是喜欢他不就好了。”我一脸黑线,晋公大人啊您误会了。他起身,翻找了一下,扔给我一块玉牌,说:“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上它吧,安全,人们见它如同见我。”我接过那块玉牌,有点儿沉,可见是真玉。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,刻着两个字:司马。

我准备好了一些必备物品,就出发了。我一路狂奔,只是因为受不了路人对我投来的异样的目光。在现代,穿汉服会搏得百分百的回头率,但是在这里恰恰相反,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我。我是真的好尴尬!

钟府离司马府并不远,但时间似乎过得很慢。终于来到了钟府。高大的红色大门掩蔽了里面的一切,抬头看见刻着“钟府”两个大字的匾额高高地悬在那里,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。

“何人在那里!”守门的卫兵喊道。“来见钟大人。”我径直走了过去。那个卫兵见我的穿着先是一惊,继而冷冷地说:“你来见我家钟大人干什么,快回去!”我没有回答,我对他这样不耐烦的态度很是无语。我掏出司马昭给我的那块玉牌,在他的面前晃了晃:“莫不认得?”

卫兵一见这个玉牌,吓得膛目结舌,往后退了几步,差点儿就跪下。他连忙陪笑着说:“姑娘稍等,小的这就进去通报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卫兵才匆匆赶来:“姑娘久等啦,进去吧。”呵呵,司马昭给的玉牌就是好用,我暗暗地想着。我在钟府仆人的引路下来到了钟会的住处。钟会没有妻子和孩子,这时他早已与钟毓分居两地,而他的母亲想必也早已过世了吧。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邸,换做是我,可是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幸福感的。路上空空荡荡的,只看到几个仆人在忙碌着。钟会也没有养什么宠物,府邸真的很安静,只听到假山流水泊泊的声音。但是太寂静的,以至于有点压抑。

又见到了他——他正靠着桌案读书,白暂光滑的肌肤折射着昏黄的烛光,尖巧的下巴微微抬起,一双丹凤眼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灵动。他早已换下了方才见面时的那套华服,只身着了简单的中衣,更添了几分随意与慵懒。他很阴柔,阴柔得不像是乱世中的男子。

“士季。”

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。

“哦?姑娘来找会,可是奉了晋公之命?”

“不,是我意愿要来找你的。”

“那姑娘所为何事?”

“想询问钟大人您的经历,好让他们流传后世。”

“呵,有意思。先从何时讲起?”“童年,按时间来。”“好。”

事实证明,钟会的童年经历并不好。很难想象一个如此风光,曾说出“战战兢兢,汗不敢出”、“矫然懿实,何必同群”的人的童年生活如此黑暗。“娘亲对我读书要求很苛刻,若是没背会书,不让吃饭都是小事。她常常因为我没背会书而打我,有次甚至让我在父亲的牌位前跪一整天。……我是庶出,论出身我比不上兄长,还经常被父亲的其她妾欺负。”钟会是钟繇的妾张菖蒲生出,在家里地位不如正室孙氏尊贵。而且由于孙氏的嫉妒几次下毒手想害钟会之母张菖蒲。张菖蒲为了大局着想并没有告状。钟毓原本也不怎么关心钟会母子,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,与他弟弟的关系也越来越淡了……这些多多少少给了童年时期的钟会造成了性格上的影响,导致后来他做任何事都以利益为重。

利益为重……利益为重……

我忽然想到了某个未来,虽然也不算未来。如果我真能在这里待到那一天,不知凭我一己之力能否改变那段历史。

我把钟会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。从他幼时的悲惨,少时的刻苦,再到后来与司马师、司马昭兄弟以及许多名士相识,然后凭借家世与人脉顺利地进入官场。我敲敲笔头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
“对了,你都没说说你父亲呢。钟太傅虽然在你很小时便逝世了,但你不可能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吧。”

“父亲吗……”说道这儿,钟会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,“可能因为我是老来子吧,他很疼我的。我记得每次家里来客人,他总要牵我过去。也常带我在洛阳到处玩。小时候我说出一些天真的妙语,父亲他都会称赞我呢。……哦,忘了跟你说,我还得到了父亲书法的真传!”说着,他纤美的素手执起笔,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。这也许就是最早的楷书字体的吧。我静静地看着他写字。不一会儿,他把那张纸递给我,笑意更甚:“这是我曾经作的一篇小赋《菊花赋》,你拿走吧,如果你有能回去的那一天,可别忘了带走它。”

我们畅谈到深夜,钟会让人另外打扫出一个房间,晚上我就睡在那里。

夜深天凉,月华如水,一切静好。

却有一场混战,悄悄到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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